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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全走出沙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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浩瀚无垠的沙海,曾经是古丝绸之路的驿站,它不但蕴藏着神秘的古城遗址和众多的墓葬文物,更有神奇的自然景观。而大漠的荒凉和美丽之中却蕴含着无处不在的威胁,这就要求探险者必须有相当的体力、勇气及丰富的野外生存经验。我从多年的沙漠探险经历中体会到,人在茫茫沙海之中,是非常渺小的,只有顺从沙漠的规律才能安全地走出沙漠。 

  一、充分的行前准备 

  探险总是和危险联系在一起,但周密的计划、细致的准备会将风险降低到最小,这也是探险者在困境中求生存的信心所在。 

  1.探险季节的选择 

  我国沙漠多分布在西北地区,属于干燥气候带,昼夜温差大,夏季酷热,温度高达摄氏50~60度,冬季严寒,温度低达摄氏零下20~30度;雨量极少,大多数地区全年降水量不到250毫米;风多而大,特别是风口地带,狂风到来时飞沙走石,内蒙至新疆一带的沙漠每年4月有季节性强风,常形成沙流。鉴于这些气候特征,选择探险旅行季节时应尽量避开炎热的夏季和风季,通常9月至来年3月之间比较合适。 

  2.制定线路和战术 

  制定探险路线和战术时首先要尊重客观事实,在确保生命安全的情况下制定出力所能及的探险方案。

 

  全自助式沙漠探险 

  制定这类探险方案的原则是:完全靠自己的力量或集体协作在沙漠中有限度地探险。如在塔克拉玛干沙漠的冬季探险,白天平均气温在零下10度左右,一般探险者携带所有装备、食品、水在沙漠中生存活动也不能超过7天,行军距离在100公里左右。由于这是全自助式无后援沙漠探险,探险者出发时要背负所有的装备和给养,第一天是在高负重情况下行走,对探险者的体能和毅力都构成严峻的考验,根据探险行程,可以在宿营地有计划地预留部分食品,作为返程时的补给。 

  协作式沙漠探险

  协作式探险可分为无后援式和有后援式。无后援式是指进入沙漠后,就失去了后方的一切人力、物力的支援,只是在驼队的协作下纵深沙海,大多数探险队采用这种方式。但这种探险也是有限度的,因为骆驼在沙漠中负重也不能超过200公斤,在冬季,骆驼每隔7~10天也要饮一次水,一次饮水量也在100公斤左右,所以一般探险天数应控制在10天之内,行程在100~200公里之内。有后援式沙漠探险适用于长距离的沙漠穿越,属于“大兵团协同作战”,耗资巨大。比如,90年代初期,中日和中英联合探险队两次纵穿塔克拉玛干沙漠就是采用了这种方法。小规模穿越队伍在驼队的协作下,沿塔克拉玛干沙漠南缘100公里处东西向穿越,数支后援队用上百峰骆驼,从沙漠南缘的国道出发,每隔150公里向沙漠纵深100公里处投放补给品。

  二、沙海行进 

  1.正确地判断方向 在广阔的沙漠上行走,因为视野空旷,难以找到定向的参照物,加上起伏的沙丘、高大的沙山和洼地,人们一般不可能走直线,所以,沙漠行军中正确地判断方向是沙漠探险的先决条件。 
用仪器判定方向 

  用罗盘和地图标定方向是早期沙漠探险中常用的方法,这种方法首先要知道自身所处的位置,根据地图标定目标地区的位置和方位角,然后根据罗盘所指的方位角行进。由于沙漠中不可能沿直线行军,用这种方法时要不断地校正方位,不然的话很难到达预定目标。在长距离沙漠探险和穿越中,准确到达目的地或在茫茫沙海中找到预投的补给品是非常困难的。80年代后期,个人卫星导航系统(GPS)在民间的普及,将在沙漠中迷途的可能性降到了最低,目前所有的沙漠探险队几乎都使用GPS导航。 

  利用自然特征判定方向 

  ⑴用北极星判定方位 北极星是正北天空中一颗较亮的恒星,夜间找到了北极星就找到了正北方。北极星是小熊座的a星,大熊座(主要是北斗七星)和仙后星座位于北极星的两侧。我国位于北半球,终年夜间都可以看到北极星。 

  ⑵利用太阳判定方向 太阳东起西落是最可靠的“指北针”。太阳由东向西移动,而影子则是由西向东移。例如,在我国西部的沙漠,早晨,太阳从东方升起,一切物体的阴影都倒向西方,中午时太阳位于正南,影子便指向北方,下午,太阳到正西,影子则指向正东。在塔克拉玛干沙漠周围世代生活的维吾尔族驼工就是靠这种方法在沙漠中行走,绝不会迷失方向。当然还有一些较精确的方法判定方向,如“立竿见影”法、手表判定法等都是在沙漠探险中很有用的(此法可参看《户外探险》2002年第10期P.65)。 

  ⑶利用沙丘走向判定方向 风是塑造沙漠地面形态的重要因素,在我国西北地区,由于盛行西北风,沙丘一般形成东南走向,沙丘西北面是迎风面,坡度较小、沙质较硬。东南面背风,坡度大、沙质松软。另外,沙漠中的植物,如红柳、梭梭柴、骆驼刺等都向东南方向倾斜。但这里还是要说明的是,上述是沙漠地区的一般特点,风向还因地区的不同而异,沙丘的走向也有所不同,要得出正确的判断,须事先掌握目标地区的气象和地貌。 

  2.学会在沙漠中走路 

  选择一双合适的鞋子 

  在沙漠中徒步要想走得舒服,就得准备一双合适的鞋子,鞋底太软,在沙漠中行走很不舒服,时间长了脚会很难受。防沙套(雪套)是不可缺少的,一旦鞋子里进了沙子,不一会儿脚就会被磨破。 
学会用双杖走路 

  负重在沙漠中行军,上下翻越松软的沙丘,对膝盖构成很大的压力,很容易造成损伤。用双杖行走能减轻膝盖的压力,也能节省很多体力。 

  不要怕走弯路 

  一望无际的沙海,并不是一马平川。在沙漠中会遇到许多大的沙丘或沙山,一定要绕过去,切忌直越陡坡。要避开背风面松软的沙地,尽量在迎风面和沙脊上行走,因为迎风面受风蚀作用,被压得很实,比较硬,在上面行走比较容易,也省力气;而背风面主要是风积形成的,比较松散,在上面行走,陷入较深,比较消耗体力。如果有驼队的话,踏着骆驼的蹄印走,可以节省很多体力。在沙漠探险中,在前面带路的人很重要,要能找出好走的路,并且采用慢行、每小时休息10分钟的方法。一般队伍一天行走不要超过直线距离20公里。 

  昼伏夜出避高温

  在阳光的直接照射下,即使不运动,所消耗的水分也是阴影下的三倍。在新疆的塔克拉玛干沙漠,在最热的季节,如果不带水,在有遮阴的地方休息,可生存3天左右。如果在白天的太阳下行走,只能生存1~2天。在特殊的情况下,也要学会“夜行晓宿”方法。另外,在炎热、缺水、干渴、焦虑的情况下,千万不要被海市蜃楼的假象所迷惑。 
3.沙漠露营 在沙漠露营和在其它地区露营还是有区别的。通常要注意两点:一是营地要选在避风的地方,又要防止流沙的掩埋,这类地方往往是在沙丘之中的平地上;二是营地万万不可扎在红柳、胡杨树等植物附近,因为在有植物的地方,往往寄生着一些有毒的虫子,如在塔克拉玛干沙漠中,有一种“塔里木蜱”,通常生活在红柳和胡杨树下,这种“蜱”携带一种病毒,人一旦被咬后,往往会引发一种致命的病(塔里木出血热),在十几小时内死亡。 
在冬季,不会有大风,也没有咬人的毒虫,露营地点的选择也比较随意。冬季的夜晚非常寒冷,即使用双层帐篷,帐内也会结很厚的霜。在沙漠中有许多枯死的树木,在最寒冷季节也可自己动手打造“火炕”,也就是挖一席之地,在上面烧火,然后用沙子掩埋,人睡在烧热的沙子上。这种方法很适用于全自助极限探险,探险者可以不带帐篷,以减轻重量。 

  三、处理紧急情况 

  1.寻找水源 在沙漠中,炎热、干旱对探险者来说是第一大杀手,沙漠探险遇难者大都是缺水中暑所致。在沙漠中一旦迷失方向,在走出困境之前,一定要保证有足够的、干净的水喝,不然生存下来的希望很渺茫。在沙漠中,地表是没有水的,大部分地区也很难挖出水来。但沙漠大都是盆地,里面也有很多季节性河道。

  在沙漠中如果发现了茂密的芦苇,就意味着在地下一米多深的地方能挖出水来;如果看到芨芨草,在地下二米左右就能挖出水来;如果看到红柳和骆驼刺,就意味着我们下挖6~8米就有地下水;如果发现胡杨林,则意味着地下8~10米的地方有地下水。1990年冬天,日本NHK广播公司探险队从克里雅河的大河沿乡横穿塔克拉玛干沙漠时,就采用了这种方法解决了近百峰骆驼的饮水问题。他们走了28天,途中挖了一次水,挖了一个15米长、5米深的沟,将骆驼牵下去饮水,在没有任何后援的情况下,成功穿越了三百多公里的沙漠,最终抵达沙漠北缘的塔里木河畔。 

  另外,在沙漠中如果发现了潮湿的沙土或苦水,也可以挖一个坑,用透明塑料布将坑罩住,这样就做成了一个简易的太阳蒸馏器。在坑里的空气和土壤迅速升温,产生蒸汽。当水蒸汽达到饱和时,会在塑料布内面凝结成水滴,滴入下面的容器,使我们得到宝贵的水。用这种方法每天可以取1升多的蒸馏淡水。值得一提的是,在沙漠中多数地下水含盐碱很高,人不能直接饮用(骆驼可以饮用),必须用蒸馏等方法处理。

  2.躲避沙暴 风沙的运动有其固有的运动规律,万一在沙漠中遇见沙暴,首先要凭目力的观察选择逃避的方向,只要避过风的正面,大都能化险为夷。同时,千万不要到沙丘的背风坡躲避,否则有被沙暴埋葬的危险。正确的做法是把骆驼牵到迎风坡,然后躲在骆驼的身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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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楼 bibiye 2007-04-21  
沙漠映画——小记五一穿越库布其沙漠

--小序

    我要用一些时间来好好记述我这第一次的户外之旅。

    自下午回上海之后,我难辩神思,仿佛这七天只是老天爷开给我的一个荒诞的玩笑,我经历了一个梦,它发生在沙漠,它骄阳似火,它飞沙走石,然而,它也有浩瀚的星空和千年难遇的甘霖,它转换着我恶劣和欢喜的心情,它记录着这短暂三天的一群人的”生死与共“。

    在这之前,我以为沙漠是凄美的,鸳鸯蝴蝶,如香香公主般美丽非凡的女子遭遇着流传千古的爱情故事;在这之前,我以为沙漠是豪迈的,碧血黄沙,如楚留香般侠骨柔肠的浪子才能挥洒其间;在这之前,我以为沙漠里有歌词中所唱的仙人,反弹着琵琶;在这之前,我以为沙漠里有电影中所演的武士,在天地倾斜的尽头和你共饮一杯酒……

    想象不过是虚拟,虚拟美化了真实。然而,真实有了另一种美,因为它的主角是我们。我们映画其中。很喜欢北岛的一首诗,虽然不对题,还是有些相似的心情,作为小序的一部分吧。

    【一切】

    一切都是命运
    一切都是烟云
    一切都是没有结局的开始
    一切都是稍纵即逝的追寻
    一切欢乐都没有微笑
    一切苦难都没有泪痕
    一切语言都是重复
    一切交往都是初逢
    一切爱情都在心里
    一切往事都在梦中
    一切希望都带着注释
    一切信仰都带着呻吟
    一切爆发都有片刻的宁静
    一切死亡都有冗长的回声

    言归正传,敲敲脑袋,开始一点一点倾泻记忆。

    一、4月30日——5月2日下午3时

    4月30号中午,我们一行12人踏上了征途,在上海开往呼和浩特的火车上,一群陌生而热情的年轻人立刻消失了初识的隔阂。30个小时当中,车窗外的景色由江南水乡变坐了土丘旷野,当旖旎转化为苍凉时,我的心情达到了新奇的沸点。

    5月1号晚上到了呼市,北纬的领队鱼片接我们到了一家小招待所安顿,接下来我们在对面的餐馆如狼似虎般抢光了一桌菜,看的要打烊的服务员眼睛珠直掉。一日一夜的冗长的火车让我们对第二天即将到来的沙漠之旅期待。

    5月2日清早出发去包头,出发前我们美美的吃了一碗羊杂汤,草原羊做出的东西实在好吃,天然醇香而没有浓重的膻味。

    在到夜鸣沙起点的途中,我们下车休息了两次。同车一共有30余人,来自南昌、河南、广州、北京的驴友与我们汇合一同穿沙,在休息的当中,大家开始装做逡巡而打量周围的帅哥美女,衡量自己的小队的综合实力。

    其中,南昌队一色大老爷们,腰膀粗壮,肌肉发达,各各光头打扮,装备精良齐全,服饰统一,看起来大有精锐之师的风范。河南队帅哥美女乍为亮眼,小帅哥做周杰伦打扮,不时甩甩头,踢踢脚,热身的同时也不忘记时尚一把,大美女手持香烟不离,女人味十足的同时又豪迈不已。只有我们上海队,一眼望去,老弱病残,女孩子短小细瘦,男生良莠不齐,就连两个领队,也不是精壮彪悍之流。大家在相互打量的同时,已经做出判断,南昌队肯定是没得说,河南队嘛,也不错,就这上海队,让人担心啊!

    期间,我和七七同三四个南昌队的攀谈,他们斜睨着眼,上下打量我们一翻,嘴角含着一丝笑,问我们,“第一次来吧?”我两羞惭满面,不吭声。唉,未出师,已示弱了半分。

快到起点的时候,我们接到了一个惊天霹雳的坏消息:没有骆驼了!原来前一天还有一个队穿沙,已预先抢走了我们的骆驼,这就意味着我们沉重的装备要自己背负,并且!每个人还要带足自己两天在沙漠中的用水!6升,就是12斤!我的天哪!顿时,怨声一片,我的心也跌到了谷底。最终领队决定,不能等骆驼了,会耽误时间,只能自己背负用水穿沙。

    在鸣沙山的起点,我们整顿装备,除了必带的睡袋、餐具、两天的吃食、少量的换洗衣物外,男生们还要背帐篷、锅具、气罐,而且最终权衡决定,男生一人背12瓶600ML的矿泉水,女生一人背8瓶,这是团队准备的,我们自己觉得不够还要多背。
当背负上肩的时候,我感到一阵窒息,在炎热的沙漠边上,下午三点烈日当头,背上装载了前所未有的重量,我象个虾米一样弓起了腰,大口的喘气。

    可是,大家已经浩浩荡荡的出发了,我没有了退路。

    二、5月2日下午3时——5月2日夜

    初入沙漠的10分钟,我感到了深深的后悔。

    我不知道背上的东西有多重,但可以肯定的是,我有生以来没有承载过如此的重量。下午三点的沙漠帜烈如火,大量的热气从脚下的沙雾中蒸腾而上,扑面而来。我脚步踉跄,举步维艰。

    我心跳徒升至120下每分钟,我大口的喘气。我对石头说,“我不行了……”

    石头好言相劝,“开始是很难的,适应了就好了。”看着她轻快的步伐,我羡慕极了,不由在心中感叹,怎么人和人的差别就这么大呢?!立子上来要为我减负,我实在无此颜面,因为别人都比我的背负要重,而且,仅仅只是开始,坚持吧。

    果然如石头所言,过了一阵,我有些适应了。情况逐渐好转,背上的东西也不再那么压抑我的心肺了,不时有人在身边提醒我这个新手,下坡脚跟先落省力,上坡踩别人脚窝好走等等。

    并且,好心的史达和王秦给我让了一个登山杖,而可怜的史达,细弱的身体背负着一个硕大无比的包,在沙坡上手脚并用的翻腾,看得人好笑不已。(直到第二天晚上我们才知道,他不仅背了帐篷,还背了十几瓶水,尤其令人惊恐的是,居然还有一个从上海带去的5升大的装的满满的水壶和一个1。2升的农夫山泉!就这样他走了整整一天半!我们实在是太惊讶了,此人绝对是练外家功夫的好材料,而他那个襄阳路买来的包包居然也韧力十足,装了那么多东西也没有垮掉!)

    这天下午还算可以,适应了之后我渐渐感觉到快乐,尤其是背上的包包,正如蚂蝗所说,背上重重的才会心里很塌实。

    沙漠由一个个连续的沙丘组成,在碧蓝的天空下连绵无尽,而直接翻上翻下穿越是很废体力的,只有跟着领队环饶着前行,尽量找缓坡和捷径。这天下午我们一共走了5——6公里左右,折合直线距离3。5公里,而全程要直线距离37公里左右,我们要第三天早晨出去,这就意味着第二天将是强度很大的一天。此时的我丝毫没有意识到后面的难度,我们在沙漠中边走边玩,拍照,看渐渐落下的太阳,我一会很累,一会又很轻松,有一度我居然远远的走到了大伙的前头,幸而被立子找回来,他告诉我,扎营了。

    大漠落日的余辉美丽的让一切都失去了颜色,晚风轻拂,北斗星慢慢露出璀璨的光辉。队员们在即将来临的夜色中七手八脚的在沙地上扎起了帐篷,石头架起小锅开始煮饭。

    太饿了!24只眼睛看着香肠在锅子里滋滋冒油,口水蓄积在嘴里,却只能咽回肚里。另一只锅里烧着水,预备下挂面。我们拿着饭盒,敲打着筷子,强压着饿火等待水开。终于煮好一锅,锅子太小,于是决定女孩子先吃,当时我真为自己身为女孩而窃喜不已。就这样,我们除石头的五个女孩也每人只分到一点点,石头加些黄瓜片,再放点香肠,捞一筷子面,拌一拌,就好了,记得七七拿碗时不小心,跌落了两块香肠,引起众人一片惊呼,“香肠啊!!”七七懊恼不已,立刻大义凛然的拣起香肠说,“沙子很干净的,搽掉了还能吃!”我呢,一拿到面,立刻风卷残云般,不足2分钟就消灭完了,而这时,第二锅水还没有热起来呢!

    看着第二锅无望,几个女孩子打起了别队的主意。七七兜转了一圈,居然从南昌队那几个大汉那里混来了两个粽子和一块风干牛肉,陈弈也不愧为外交官,从河南队那里也混来了一些葡萄干,他们太奢侈了,居然还有一瓶女儿红!我们的男生很郁闷,一边吃着女孩们要来的东西,一边酸溜溜的说,上海是牺牲色相来交易啊!这点吃食立刻又被我们抢光了,而我只才三成饱。

    这时,南昌队的一个大汉晃悠着过来了,一边大声叹息,啊太饱了!一边敲打着饭盆。我们冷眼看着他,肚子咕咕叫着郁闷。只听他又说,“我们好多好多鸡蛋面,吃不完了,你们要不要?”

    乍听此言,我们如奉纶音,立马放弃了漠然冷眼,一窝蜂拥而上,我扒拉了几筷子,狼吞起来,他们的鸡蛋面手艺不错,咸咸酸酸的,吃完半饭盒后,我的胃舒服多了。此时,我们的第三锅也好了,我喝了些面汤,从头到脚,身心舒泰起来。

    吃好了饭,大家开始准备睡觉,因为第二天要6点左右出发。

我和石头、小燕还没有睡意,于是坐在帐篷外,吹着清爽的夜风,仰头看天上的星空。

    墨蓝的黑夜,繁星密布,他们在天上微微摇晃,象神秘的眼睛,似乎要洞穿你的一切想法。我们三人沉默不语,我心思澄澈,头脑清明,我想到了很多很多,似乎又忘记了很多很多。

    记得康德有一句话,原文记不清楚了,大意是,“在世间,唯一能震撼我的,只有头顶上这一片浩瀚的星空!”以前不懂得,但此刻,好象懂得了。

    良久,石头说,睡觉吧,我们钻进了帐篷,蚂蝗早已熟睡了。

    我躺在温软的沙滩上,睡在绵绵的睡袋里,听着风吹打着帐篷传来的沙沙声,快乐极了。我想,这个沙漠,可算来的对了……

    三、5月3日

    前一天的落日和星空很美,可是,隐隐的显示了这第二天的残酷。

    早上在立子的叫早声中我疲惫的睁开眼,骂了自己几句,心里想如果这会在家里,可不是还幸福的昏睡呢!真是有病!却见石头一骨碌爬起,示意我们继续睡,她去做饭,做好了叫我们再起来,听她这么一说,我真是惭愧极了,这个小女孩真是了不得,吃苦耐劳、热情好心绝对是一流的。

    早上仍是煮挂面,香肠也比昨夜的少,还没有了黄瓜,我寡淡的吃完,才想起牙没有刷,看看水,看看无边的沙漠,看看大家,终于掏出个口香糖堵住了嘴,什么都没有说。

    早上没吃好,休息时间又不足,刚跟着大家走了没几步,我就不行了。不到一个小时,太阳似乎就升上中天,我们脱掉冲锋衣,仍然大汗层出不穷。想着明天大早就可以出去了,水只要留一些就好,加上口干舌躁,肩背沉重,于是我不时的喝水。
沙漠里水实在是太好喝了,每次休息时,都如同掏珍宝一般,拿出水瓶,先目露怜惜,注视一番,再打开盖子,心里念叨着,只喝一点点,可是递到嘴边,似乎一切的警示都失去了作用,如瘾君子般,难耐不住了大喝一口,然后赶紧盖上,生怕忍不住继续喝。

    到中午十点的时候,太阳毒烈起来,沙漠里的空气犹如凝固了一般,包围着你的四周。背上的东西越来越重,坠着肩膀,脚在鞋子里肿胀起来,汗刚出来就在衣服上结成盐,花白的一片一片,头发在帽子下结了块,太阳洞穿了帽沿和太阳镜,击打在脸颊上,我利用休息的间歇一遍遍的涂着防晒霜,混合着无法驱除的沙子如磨沙膏般抹在脸上,痛苦万分。

    这时,有人提出要原路返回了,令人惊讶的是,居然是南昌队的其中几个,他们可是精装彪悍的大男人啊!领队问我们有没有也要回去的,有人说到我,立子立刻说,“郭郭不回,上海没有要撤退的!” 我也不要回,我想,不能给上海队丢脸吧!

    天气实在太热了,大家的体力和水都以迅猛的速度消耗着,终于,鱼片决定让大家休息,到下午太阳不毒的时候再上路。

    我们寻了一个低矮的枯枝用外帐搭建了一个不足4平米的凉棚,十二个人横七竖八的挤在下面。有人测了温度,地面为50度,空气温度为38度!我崩溃了!大家似乎都失去了说话的力气,可是热气仍不停的消耗我们的水分,我控制不住的喝水。流火象一场噩梦,昏沉了我的思想,我说,我要死在这里了。没有人理我。

    如果我知道接下来的残酷和下一天的遭遇,我想,我不会这么早说这句话,这些,仅仅不过是噩梦的开始。

    从十一点歇到两点半,鱼片催我们出发了。

    真是一场噩梦!我心慌气短,胸闷恶心,干渴难受。看着永远走在前面的石头和小夫妻两,我N次的感慨,怎么人和人的差别就这么大呢!

    我终于落在了后面。然而,吃惊的发现,一直在前的七七居然也不行了,她面唇苍白,虚汗淋漓,她微弱的挤出一句话,“我不行了……我中暑了……”

    押队的立子也是身心俱惫,无可奈何,他呼叫鱼片的声音也显的不安而无力。

    终于,在重新上路不足半小时后,我们又休息了。

    在一处高高的沙坡上,我们象一群乌合之众,瘫倒在烈日下。

    这期间,北京绿野的猛士们经过了我们,他们都没有停留,斜睨了我们一眼,脚下生风的过去了。而我们,还在苟延残喘。

    河南队的小帅哥摧花迅速的又搭起了个小凉棚,刨开了下面的热沙,招呼我过去休息,我恹恹的放弃了淑女的矜持,拖着身子移了过去。

    他们很怜悯的看着我,我很惊讶他们这一队还有那么好的体力,他们在不停的说笑打闹。

    河南有两个美女,一大一小。她们很好奇上海队的实力,于是问我情况。得知我昨晚和清早都吃的少量白水煮面后,她们立刻翻开了包包,小美女给我了好几块巧克力威化,大美女给了我几块令人眼睛发光的大白兔奶糖。(其实这些我们都有,可是前一天为了装水腾地方,减了很多东西在车上)。唉!好心人啊!

    下午4点,太阳仍没有减弱的迹象,大家七嘴八舌的建议,干脆走夜路吧,晚上凉了多走些,一直走出沙漠!鱼片答应了,拖止五点多,终于又重新上路了。

    走走歇歇中,体力越加不支。这一天,我已经彻底失去了观赏和拍照的力气,我拖着沉重的步子,象个打败仗的伤兵,勉强的尾随着部队。

    天渐渐暗下来了,这时我们才意识到之前所说的走夜路是多么幼稚的一句话,纵然有头灯,可是依旧避免不了脚步的冲撞,不能看的清楚,使我们在爬上爬下时极其废劲。终于,在晚上9点多时,鱼片和大家都放弃了走夜路的想法,决定扎营了。

    可怕的事情此时才呈现在我们面前,原本计划的路程才走了一半,两天加起来直线距离才走了17公里,意味着下一天我们要走20公里。而本计划两天的用水现在要维持3天,并且在今天的炎热中已经消耗的所剩无几,绝对不够维持明天的20公里路。我们的心都冰凉了。

    于是大家提议,要两个体力好的先走出去,找骆驼和水还有食物来救援,剩下的人尽量多走,争取赶在第二天10点——11点与救援的人汇合。这个建议被采纳了。

    我们抱着要被救援的心情,感到漆黑中似乎露出些微弱的希望。

    立子让大家把包里的水都交上去,要重新分配。我很惭愧,仅剩了一瓶。而那些男生,真是世上最可爱的人,立子蚂蝗王秦熊猫都掏出4——7瓶水,而惊人的石达,在掏了水的同时居然还魔术般的变出一个5升的大水桶,我们都惊呆了,重新分配后,每人得到两瓶水,还剩那个大水桶和一个1。2升的农夫山泉。于是大家决定水桶的水用来做晚上的饭和第二天的早饭。这时,有个广州的队员来借水,我们瞪视着他,默然而凌厉,如鹰隼护崽般护着水严词拒绝,“没有!”

    煮面太废水,最后一致决定煮茶叶,放些盐,暖暖身子,补充一下盐份就行,主食就不进了。看着小小的锅子飘着几片茶叶,我们饥肠碌碌,水才微微热,就有人说可以了可以了,不用烧开了,我连笑的力气都没有,终于看着锅子冒起了热气,石头加进一勺盐,给我们分水。每个人,只分到不足两厘米高的那么一杯底水。

    我抱着这点盐茶叶水,一小口一小口的喝着。记得火车上有个内蒙人说,“茶里没盐不如水,腰里没钱不如鬼”,的确,在这样的沙漠,在这样的黑夜,盐茶水实在是美味无穷,让我记忆深刻。

    那夜,没有星星。我们计划第二天清晨4点出发,赶在太阳出来之前多走些路。

    半夜,小燕惊醒,她说帐外有人,我第一反应是有人偷水,可是没有力气爬起来把背包拿进帐篷,小燕说出了我的心理话,大约是蚂蝗听厌了,他翻身出去检视了一圈,却被另一帐的王秦喝问,等他进帐再睡下时,着凉发烧了。
这真是痛苦的一天。

    四、5月4日凌晨

    一夜几乎未睡。

    凌晨的时候起风了,在帐篷里听外面风的声音,只可用一个词形容,飞沙走石。在天色昏暗的3点半,立子叫石头起床烧饭了。

    立子在漆黑而漫天的飞沙中呼叫着鱼片,对讲机扩大了他的不安,“鱼片鱼片,立子呼叫,立子呼叫!”没有回音。

    我们躲在帐篷内,心慌意乱,不时有人问怎么办?立子回答说等通知。我裹着睡袋,混合着满帐细小的沙子心惊肉跳,这时身边传来蚂蝗的微弱的声音,“我发烧了,你有酒精吗?”幸好我有,我在黑暗中翻腾着包,终于找出几片,看着蚂蝗用酒精棉片搽拭着胳膊和腿,我心里万分同情而无奈。事后他说,因为想着这样的身体肯定是不能为大家分担更多的背负了,而且可能会添麻烦,当时的心情,真是沮丧透顶。

    而此时,我们事后才知道,起点的协作巴特和小七已经出发了,他们在黑暗的飞沙中延直线翻越一个个沙丘,耗费着大量的体力,为了我们去找救援了。

    我们的终点——七星湖,多么美妙的一个地方,充满诱惑。这两天一直在我们嘴边念叨的这个地名,此刻也变的那么遥不可及,我的心情暗淡至极,我不知道接下来的这一天我们会遭遇什么,我们究竟有没有可能到达这个地方。

    20公里!如果天气恶劣的话,对于我们这群老弱病残,这是绝对没有可能的。

    凌晨四点的时候,立子联系上了鱼片,他通知我们说是“中度扬沙”,我估计可能是想象中的沙尘暴天气。鱼片叫我们收拾装备准备出发,在出发前我们又吃了些白水煮面,因为没有足够的水,面条有些生,而且粘在一起,难以下咽。

    鱼片安慰我们,一定要尽量多走,那样在早晨十点的时候,就会和巴特救援的骆驼汇合。心里有着救援骆驼的支撑,我们在漫天的飞沙中上路了。

    五、5月4日

    记得在火车上有个好心的内蒙人曾告诫我们,“沙漠是可怕的,永远不要轻视它,你一旦进去了,就可能会发生一切你所想象不到的事情。”

    的确,当我在4号黎明时分行走在昏暗的风沙中时,我感触极深。

    昏黑的凌晨因为狂虐的风沙而显的更加阴暗,密云夹杂着漫天的沙尘从头顶倾泻下来,压制的没有人能抬头或平视着行走,纵然有帽子眼镜和口罩,也不能抵挡细密的黄沙无孔不入的钻进你的眼睛鼻孔和嘴巴里。

    尤为痛苦的是,我们一直在顶风行走。坡缓的时候还好说,可更多的是在翻越一个个连绵的沙丘,风卷着沙尘从坡上直泄下来,力度狂劲,你要废好大的劲立住脚跟才能使自己不被它吹翻,风从上滚到你的脚下,却并不从腿缝中溜走,而是顺着身体再回卷上来,扑进你的衣服里、耳朵里、打击在你的脸上。

    我们每个人都被风沙吹的遥遥欲坠。幸好有沉重的背负才使我们在摇摇晃晃中保持着阻力。

    我们无奈的看着恶劣的环境,心中有悲壮的感觉。

    我在悲壮中强做乐观的安慰自己,并不时向旁边的队友求证,“等到10点骆驼就会来了,那时我们可以骑着骆驼出去了!”队友一盆凉水泼过来,“想的美,还不知道救援的出去了没有呢!”

    虽然天气如此糟糕,我们的体力如此差劲,然而,短短四五个小时,我们居然以一小时3公里的惊人速度在逆风中飞速穿越。
事后分析,原因主要有两点:

    一是因为风沙极大,不出三分钟,前一个人的脚印已经被风吹的无影无踪,不象前一天纵然落后很远脚印也清晰可见,并且你看不到前后10米的人。我想,每个人是惧怕掉队的,在茫茫昏暗的风沙中掉队该是个多么可怕而后果严重的事情!也正因此,我本着求生怕死的本能,不出半米的紧跟着前一个人,也正因此,队伍没有了诸如我之类落后分子拖后腿,从头至尾保持在10米左右,保证了速度。

    第二个原因是天气温度的帮助。较之前一天,虽然有着肆虐的狂风,可温度低了很多,即使穿上冲锋衣,如果停止不动,身体就会很冷,不由的步子就会很快,另外,天气的阴冷也使得我早上走了五个小时居然没有怎么喝水,这不由为水的担心程度降低了,心理上安稳很多。

   就这样从早晨五点走到十点,我们走了15公里左右,折直线距离8公里。十点到了,救援的骆驼该出现了吧。鱼片拿出对讲机,充满期待的呼叫,“巴特巴特,鱼片呼叫,鱼片呼叫!”没有回音。脚步不停再往前走,似乎前一点就更有希望一点。又过20分钟,鱼片又呼叫。依然没有回音。

    就这样,鱼片每隔20分钟呼叫一次,在他逐渐绝望而不安的呼叫声中我们的心也逐渐冰凉。我不知道该怎么办,我只知道绝对不能停下。大家不发一言,顶着风沙,忍受着心理的失落,默默的努力的往前冲。到了中午一点时,鱼片与巴特联系上了,得知他们十二点才刚出沙漠,立刻马不停踢,疯子一样的为我们找骆驼,可是找不到,仅有的一个骆驼的主人不在。

    事后我们才知道,他们打算再等一会,如果还没有骆驼,无论身体多么不支,都要自己背水进来们。也正因此,我们在后来的欢聚和离别中才那样的依依不舍。

    得知了这个消息,在心里算算,他们纵然带了骆驼进来汇合,也会在数小时之后了。而我们不能等待,唯有前行。当希望破灭的时候,大约就是心态破茧而出的时候。别无选择,唯有前行。而此时,老天似乎也开始眷顾我们这些努力的人,天上飘起了百年难遇的沙漠雨。冰凉的雨点落在我们脸上,在昏茫中带来一丝清醒,落在沙丘上,击打出一个个小坑,“雨打沙滩万点坑”,这似乎是个梦中景象,没想到,被我们碰上了。

    我在飞速的前行中变的麻木,双腿似乎已经不属于我,它们的卖力超乎我的大脑控制,本能的潜力无限扩张。我渐渐失去了背负重量的意识,脚步轻快起来。在这里要感谢立子,他几乎卸走了我所有可能减掉的东西,要感谢内蒙的小孔,他无数次的伸出登山帐拉我,很多时候,是他拉着一头在前,而我被拽着另一头摇晃的跟在后面走。
鱼片也不时的在鼓励我们,看的出来,他似乎也已经体力不支了,他背负了很多人的东西,他还要负责开路,更重要的是,他还要承受无数人的压力。

    他不断的告诉我们,7公里了,6公里了,5公里了!

    我们的速度似乎也越来越快,这时候,骆驼已经不重要了,水也不重要了,肚子饿也不重要了,因为我们都知道,今天肯定是能走出去了!出去了,就会有吃的,有喝的,还可以要冰的可乐,大杯的扎啤,有大碗的没有沙子的米饭,有热热的洗澡水,有温暖的被褥。

    我们充满希望的往前奔,终于,到了剩2公里处,我们看见了沙漠的尽头!再翻过一个高高的沙丘后,我们看见了一排绿树!
在剩不到1公里时,天色已经黑暗,此时已是晚上6点钟,我们走了整整十二个小时。

    在低矮的灌木从中,沙漠终于消失了,我们看见了七星湖迷人的灯光,它象一个个诱人的宝石一样点缀在公路的两旁,有人迹出现,有饭香飘来。

    我们终于走出来了,我们是伟大的,我们是骄傲的,我们是唯一的!

    后记

    当回到舒适的家,依旧是早晨慢悠悠的起床刷牙洗脸,依旧是上班时抽空偷懒上网,依旧是晚上呵欠连天还泡着看影碟,日子似乎一成不变,那沙漠的几天,就象是一场梦,梦一场。尤其象我这样的菜鸟级新人,在时空的转变中更加茫然的怀疑着一切。
然而,似乎又不是这样。

    毕竟,那样深重的烙印不是说去就能去的。

    今天还有一个好友戏噱的问我,“如果重来一遍,你还去吗?”我立刻没有了笑容,慎重的、沉重的、认真的、坚决的回答,“肯定去!”看着她有些困惑和怀疑的笑容,我又加了一句。“只恨时间太少,路程太短,就是重来一百遍,我也次次都去。”

    的确,我曾经以为它是一场噩梦,就在两三天前还这么认为。
然而,自走出来的那一刻,其实我的心就已经开始隐隐的否定了我的话。

    在经历了三天的艰辛之后,终于看见七星湖的灯光,所有的队友们在沙丘上欢腾跳跃,那种景象,那种难言的骄傲,那种喜悦夹杂着悲壮的激情,就象电流一样迅速的穿过你全身,那一刹那,你会觉得,一切都是值得的,一切都是自己缔造的,一切都是那么的完美。

    当你终于拿到了想了三天的冰可乐,当你终于热乎乎的吃着烩面片,当你终于彻底的洗了个热水澡,当你终于和同甘共苦的队员们一起干杯欢庆……当你终于回过头去看,才发现,所有的快乐都根源于那个“噩梦”。这时,你还能称它为噩梦吗?
纵然你的腿还很酸很痛,你的肩膀和脚板都磨出了水泡,你被晒的又黑又瘦,然而,不经历这些,你又怎么可能拥有那些大累之后的轻松、大痛之后的欢悦?

    后面的两天简直是飞一样的快乐。我们和河南、南昌的队友们一起聚餐庆祝,大口的吃两元钱一盘的草原涮羊肉,我们互相感慨唏嘘,我们和内蒙的领队及协作围床夜话,早晨他们带我们去吃地道的羊杂汤和纯肉的烧卖,我们走在美丽的内蒙大学看满树的丁香花,我们住在干净舒适的桃李湖宾馆睡香甜的美觉。

    前后左右,上上下下,一切都是值得的,庆幸的、美丽的。

    在回程的火车上,我记得,所有人都说了那么一句话,“怎么就结束了?怎么就回去了?”是啊,彻底的忘记一切,用原始的动力和精力去挑战自己的极限,然后被肯定,自己超越自己,这些,在我们碌碌的工作中和犹如白开水般的生活中,千年难遇,因而显的是弥足珍贵。没有人愿意结束,大家都在回味。然而,它终于还是结束了。日子继续,我们期待下一个“噩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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