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船(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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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98年春,西沙,中建岛,澳门对出海面,新中国船厂船坞

3、4月份,在海上是挺舒服的时间,没有大风大浪,晕船也感觉没那么幸苦了,也许慢慢开始适应了这种生活。

每次穿过虎门大桥,就意味着接下来的一个多月的海上飘泊的日子开始了。到现在为止,如果有人在珠江或珠江口坐船就说晕,我就觉的好笑,因为“得瑟”... ...。

船开了3、4天才到我们的目标海域:西沙,天气很好,每日都阳光明媚,每日就沿着GPS导航,误差在10米内的航线来来回回地扫着海面,船两侧放置的“水鸟”(声纳)扫着海底,水深都在3000米左右,每日轮班换着磁带,换着声纳设备的绘图纸。

偶尔跑到后甲板晒太阳,从钻井台的孔洞看海水,就像一块温润的墨玉... ...。

一切都是那么的顺利,只是船一直没有停下来,也没机会看船员们钓鱼了,只能不时地看到一些飞鱼飞出水面,偶尔有一两只海鸥停到船尾的甲板上歇脚,然后就是船尾的轮机激起的浪花,拖着的两条几百米长的探头... ...。

每天中午吃饭时,在餐厅的窗口排队打饭,无聊地看着墙上贴着的宣传文字,上面写着:“三长两短,左舷有人落水”之类。

晚上睡觉前,和同舱的同事聊天,说起以前发生的海难:船沉了,一个现在就和我们一块出海的同事当时在船舱里,船舱在水下,已经来不及从门口出去了,他就从那个小小的,圆圆的舷窗那里钻了出去,捡回一条性命... ...。感觉是那么的真实,看了看那个斯斯文文的死里逃生的同事,似乎了解他那沉默寡言的缘由了。

平静而平淡地过了一个多星期,我们扫海扫到了中建岛附近,也就是说已经到了西沙的最南端了,再过去,就是往南沙的路了,因为一切都很顺利,任务也完成一半,比预期快了很多,大家都觉得很快我们就可以完成任务,早几天回到家了。

又过了几天的一天晚上,我轮完班,交接完后,回到船舱睡觉,刚睡不久,就听到一声巨响,这声音和我们做震源的qi_枪的声音不同,巨响过后,船的轮机声停了下来,本来每割几秒就响一次的qi枪也停了下来,整个世界都似乎安静了下来,船舱外一片嘈杂人声,我也下了床,出去看看,一问,才知道船的一个螺旋桨掉了,沉到了3、4千米的水底了。

还好,船是有两个螺旋桨的,于是,很快,轮机又启动了,船又开起来了,但qi枪就没有再响了... ...。

第二天,我们不用干活了,听同事说,我们回航了,因为单的螺旋桨的船有点风险,万一连这个螺旋桨也掉了的话,遇上大一点的风浪,没有动力的船就有翻船的可能。而我们当时离大陆也不算太远,如果掉螺旋桨的时候是在中建岛,那可能就真危险了。

当晚,船已经到了澳门对出海面,因为已经半夜了,没有导航船给我们导航,船就暂在海上过夜,等第二天天亮再进珠江口。

第二天一大早,大概5、6点钟,船开动了起来,刚开了大概一分多钟,又发出了一声巨响,船又停下来了,我想,不是这么巧,第二个螺旋桨也掉了吧。

事情还真是那么巧,船已经动不了了,不过已经在珠江口了,我们也没什么可担心了,只能在船上等着船长用海事电话跟岸上联系,决定解决方案,最后,决定找条驳船将我们的船拖回广州了。

驳船下午3点多才和我们的船连上往回拖,一路拖到快到珠江口,已经可以看到水面的咸淡分界线了,看到一个大岛, 我猜可能是大屿山吧,我想,当年我老爸冒着被当成“偷渡客”的风险在那里卸船的时候,应该没想到10年后,他儿子会这样在一艘破船上路过这里吧,呵呵。

等船被拖到长洲岛的码头时,已经是7点多了,我们下了船,又坐上舢板过了渡,坐着公司派来的车回到了宿舍。

宿舍很热闹,一帮和我同时进公司的同事也回来了,他们去年年底出去到夏威夷干了半年的活,我们都谈兴旺盛,互相聊着我们在海上的所见所闻。他们说他们在夏威夷的一个教堂里遇上了张学良和赵四小姐,并将拍的相片拿出来给我们看,两个老人都坐在轮椅上... ...。

接下来的几天,我们被安排去新中国船厂整理设备,船被升上船坞,没想到原来这船还挺高的,原来水下的部分几乎占了2/3,螺旋桨也换上新的了,也许很快它又要再出海了,但我不会再跟它玩了,这段经历也该告一段落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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评论
2 楼 jiangwenxian 2013-03-01  
,这算是啥?
1 楼 airball 2013-03-01  
这算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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